樹熊觀察日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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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低头/头低】夏雨天

无人建设,自己建设。(悲

预警:ddd×头鱼,无差。

全文2k+,小小emo平淡流水账,现在进行时设定下的时间背景(最后一周常规赛结束后的短暂休赛期),写于头鱼烙铁请辞后三天内。

推荐配合BGM食用:《绵绵》(许廷铿翻唱version)许廷铿-绵绵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午后两点,小雨初霁。

低保从出租车下来在路口站定,一手提着犹带水迹的长柄雨伞,快速地甩了甩,另一手拿着手机,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,翻找聊天记录,根据对方发来的定位打开导航。

  

这是南方的一个夏雨天,因为下雨而不如平时炎热,也因这雨更添了憋闷感。

谈不上是什么好天气,不过倒也并不算坏。

这一片街区车辆禁行,只能步行,低保跟着导航的指示又走了几百米,感觉身上有种逐渐明显的黏腻的潮湿感。幸好在耐心尚未告罄之时,导航的电子女声适时地发出赦免,告知他已到达目的地附近。

低保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下来,关闭导航APP,点开微信的聊天记录,确认店名,然后关掉了手机屏幕。

  

出于一种自己也不知如何形容的心理,他向咖啡馆里看了一眼,转而走到隔壁茶餐厅的落地窗前,对着窗的反光打量自己的倒影。

他今天仍然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短袖、短裤和运动鞋,脸上戴着万年不变的黑框眼镜;头发有点长了,但出门前仔细打理过,也算有个发型。

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了一遍,觉得自己看自己这关无论如何是能过的了,终于又将目光移向咖啡馆,踌躇了一会儿,走了进去。

  

店里气氛静谧,灯光略微昏黄,加上外面小雨刚停,天色不亮,所以显得店里格外阴暗;客人也称不上多,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桌。

低保还在四处张望,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:“这里。”

他转头,看见今天约他的人正独自坐在窗边靠近角落的小圆桌旁,一身休闲西服,头发依旧是梳成那种精英金融男的样子,脸孔在柔和的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英俊。

  

还挺帅。低保在心里评价。

哪怕在各种场合看过很多次他穿西装,还是不得不承认。

就像在各种原相机大合照里,他总是最出众的那一个。

  

“哟,鱼总。”低保调动起惯用的调侃语气,笑了起来,在男人的对面坐下,“这么巧,你也在这里啊?”

头鱼脸上带着笑容,手指轻轻叩了一下桌面,转头示意一旁的侍应将茶点送上来,转而说:“还好你过来的时候雨应该是已经停了——吃了吗?”

低保接过他推过来的小蛋糕:“你说呢?现在才两点啊鱼总。”

头鱼端着咖啡,微笑回答:“是你每天起床训练的时间是吧?”

“还提训练呐!”低保扬起语调,因为嘴里含了一口蛋糕而咬字不清,“这好不容易休假一天呢。——结果你就约我这么早出来,是有什么天大的事?”

  

他说的语气轻巧,似乎并不在意。

然而其实来赴约之前,当然也早在他收到邀约之时,他就已经在猜测了。

  

这算什么呢?是一种告别吗?

然而他们是以一种什么身份在告别?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告别?

  

当然已经不是队友,然而似乎也称不上是朋友。

他们从转会期以来就不怎么见面,要说见面,那也只是在GW对阵朱雀的赛场上。

低保坐在舞台右边的监管者座椅上,等待对方做出角色选择时,偶尔向另外一侧瞥上一两眼——就能看见那个穿深蓝色西装的颀长身影在敌队选手的身后来回踱步,看见他微微仰起的头,看见他优美的侧脸线条,从额头到高挺的鼻梁、到薄薄的唇,一直到利落的下颌骨。

  

然而收到这条邀约时,懒狗低保并没有推脱,只是简单回复:

“好呀,那鱼总请客咯?”

  

于是他就准时来了。然而对方显然是提前很久就已经到了。

他还在心里默默思索,对面的男人主动解释:“其实也没什么事,就是马上要走了,还挺……想你的。”

低保没有料到他说得直白,愣了一下,才找回平时的伶牙俐齿:“噢——鱼总是想学橙子是吧,上次橙子那个赛前喊话,哈哈哈哈,直接给药酱整蒙了,心都乱了。”

他说完,打量头鱼的神色,又小心地组织起句子揶揄对方,“鱼总那你怎么不上去赛前喊话一下呢?”

头鱼笑了笑,拿着小勺子轻轻敲了敲咖啡杯子的上沿,发出细微的闷响。他避开低保的目光,低头回答:“还是别了,他们会说我卖腐的。”

低保没有回答,转开目光,心底里却立即冒出一个问句:“——只须问心无愧,旁人言语,理他作甚?”

  

他张了张嘴,却没有问出口,怕得到的答案是那一句“问心有愧”,又怕答案不是那句“问心有愧”;

更怕那个要说“问心有愧”的人,只有他自己。

  

他忽然感觉心里也被这个夏雨天里那种黏腻的潮湿感束缚住了,他想赶紧说几句岔开这个话题,然而一时之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。

  

不过好像两人之间,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。

  

说曾经同队时的往事,早已是陈年旧账,提及深渊更没什么光彩;说后来的转会期,一地鸡毛,草草收场;说现在的夏季赛,又似乎各有各的乏善可陈。

  

而抛开比赛,他们两人之间,又能说些什么呢?

  

平常多话的低保沉默了,而头鱼微微侧头,似乎在等着他的回应,一时两人都没有再开口。

等了三分钟没有等来回答,头鱼率先打破寂静:“你应该不喝咖啡吧?觉得你应该不爱喝,就没给你点。”

低保笑了笑,说:“对啊,不喝。鱼总肠胃不好,也要少喝拿铁的啦。喝了不会睡不着的吗?”

头鱼无意识地捏了捏勺子,“我睡眠……我现在睡眠挺好的。”

“是吗?那最好了。鱼总……鱼总辞职以后还是身体第一呀!——不过鱼总本来也还算健康了,都不抽烟不喝酒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  

两人一时又沉默下来,店里播着一首广东歌,一个醇厚的男声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悠远地荡漾着。

两个人都是浙江人,听不懂除了“呀屎啦内”以外更多的广东话,更听不懂店里放的是什么歌,只知道多半又是林夕在伤春悲秋。*

因为没有说话,耳朵也就相应灵敏起来,低保听了一阵,忽然说:“这歌……还挺好听的。”

头鱼简单地回答:“确实。”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回应太过简短,他又提议,“要么听歌识曲一下?”

低保无可无不可,摸出手机听歌识曲,看到歌词正在对应着唱到的句子滚动,他跟着念:“……和你也许不会再拥抱,待你我都苍老,前尘就似轻于鸿毛……从来未爱你,只喜爱跟一颗心血战……”

头鱼笑问:“什么意思?”

低保看着屏幕上的歌词,顿了一下,然后飞快地抬头,跟着笑:“不知道,我也没懂。”

  

两人再次沉默,都听见外面的小雨又渐渐下了起来,轻轻扫过窗棂,发出不明显的声响。

  

看着窗外,店里的歌还在播着:

  

“……从来没细心数清楚,一个夏雨天,一次愉快的睡眠,断多少发线……”

  

(完)

  

 *无意冒犯,字面意思的“伤春悲秋”,夕爷是我心中top级的词作者。

  

感谢阅读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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